丁风雅在展示复原的石器。
蹲在一个确定好开口范围的灰坑前,执一把手铲,从不同角度切进泥土里,上下翻飞没一会儿,一个倒扣着的陶豆的口沿部位,就清晰地凸显出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并用镜头记录下一件文物真实的“出土”过程——虽然它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陶豆盘口沿,而且是残损的。
但当我们想到,它已被埋在地下三千年、四千年甚至更长时间,就有一种古老的神秘感扑面而来。
使用它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所见到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塑造它、装饰它的人又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制造了这样一件器皿?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件陶豆被弃置?深埋地下几千年,它见证了怎样的沧海桑田?
在采访考古人的过程中,他们经常告诉我们,从事这份工作是需要想象的,因为大部分时间面对的都是这些普通的、残碎的陶片和石器。它们注定不会像那些惊世的发现一样,在出土之后吸引世人的瞩目,但恰恰就是这些在日常生活中被使用的“日用品”,组成了先民现实的生活。
展开剩余77%陶豆盘口沿“出土”。
作为全球重要金融中心,中国香港对全球资管机构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越来越多机构来港申请资管牌照。香港证监会此前发布的报告显示,2023年,共收到约7200份牌照申请,包括约7000名个人和185家机构;总申请数较2022年增加16%。
随着主要券商2023年年报陆续披露,这些券商旗下以股权投资为主的私募投资基金的子公司情况也显露出来。从体量来看,中金公司、中信证券等旗下私募股权明显领先,中金公司在管超4000亿元;从投资方向来看,各大券商纷纷表示响应国家战略,聚焦重点区域以及新质生产力方向;募资方面,各家券商私募子公司也积极瞄向政策型资金。
分辨土色“读地书”
奉化张家遗址发掘工作已经持续40多天,据目前所见,大概率是一个“小”遗址。
考古领队丁风雅告诉我们,奉化江流域已发现的30多个遗址点是分片区的,大一点的几千平方米甚至上万平方米,带有一定村落属性。比如方桥街道下王渡遗址,便是一个大型聚落址,有房址、墓葬、土台、灶址、储藏坑,有船桨和可能跟交通出行有关的栈桥,出土文物种类丰富、数量多;去年发掘的陈王遗址,虽然只有两座良渚文化的房址,但是有20多座墓葬,推测可能其他聚落的人也埋在那里;还有一些遗址比较小,甚至连房址都没有,可能就是人类临时生产活动点,或器物加工作坊。
把这些大大小小的遗址连起来看,我们才能相对完整地还原四五千年前奉化江流域人类生活的面貌。
近日我们到访张家遗址的时候,考古人员正在一个探方里“刮面”。在一个平面上,分辨土色。灰黄色地层土中颜色深一点偏灰黑的区域,说明可能是人类活动留下的遗迹,可以通过刮面划线的方式把它们“圈”出来;颜色淡一点偏土黄色的纯净土,说明是后期覆盖的自然层。
不多时,灰黑色的部分被“连”起来,一道贯穿南北向的“基槽”,以及若干圆形“柱坑”赫然在目,俨然一处房址遗迹……而一个不规则的“灰坑”也显露出来,隐约可见里面埋藏的陶器残片。
这些残片几千年深埋地下不见天日,考古人将它们提取出来,让我们直接与“先民”面对面。解读的过程,很多时候就是“读地书”。哪里曾建房,哪里曾打柱洞,哪里人们烧过饭,哪里曾是垃圾堆,当你掌握了考古的基本功课——分辨土质土色,一切就都展开在面前,一览无遗。
新鲜“出土”的残碎陶器和石器。
“小件”背后的日常
因为发现的遗迹现象有限,张家遗址的性质到目前还不好判断。根据有限的分布面积,丁风雅判断它可能是人类短时间内居住的小型聚落点。
从常理推测,如果是一个完整聚落,人们会需要做饭、倒垃圾、取水,于是就会有灶、灰坑、灰沟、水井、围栏,甚至是防御野兽侵袭的护栏出现。张家遗址显然没有那么齐全的设施。
“我们目前发掘到良渚地层,发现的遗物中有很多陶片,鱼鳍形鼎足、竹节状的豆把、带绳纹的陶鼎口沿,都是典型良渚时期的器物。出土石器已有几十件,石铲、石钺、石刀、石锛、石纺轮、石镞,保存状况也都不错。”
陶器和石器,是史前考古中最常见的器物,应用于日常生产生活。陶器用来炊煮,石器用来狩猎防卫、砍伐和加工木材、耕耘农田、采摘和收割食物、纺线等。
为了更直观地向我们展示石器的使用,丁风雅携带了一把复原的石木复合工具,有一个木柄,上面绑着(或嵌入)一个坚硬的石斧(复制品)。
一般遗址中出土的工具器柄作为“辅助配件”易朽,通常只留下石制品本身。而井头山、河姆渡、田螺山等遗址因为埋藏环境原因,曾出土大量保存完好的木质器柄,使得我们能够有机会认知宁波先民制作生产工具的智慧。
除了陶器和石器,考古发掘中更珍贵、更难遇见的是有机质遗物,如木炭、动物骨骼、木材、编织物等,提取它们可以做碳十四测年、种属鉴定、研究制作工艺……
丁风雅告诉我们,遗存的断代,可分“相对年代”和“绝对年代”,前者指根据器物形制,跟“标准件”对比,判断所属考古学文化性质及所在早晚期段;后者便是科技测年,两者结合,得出结论。
到目前为止,张家遗址没有发现太多有机质遗物,主要还是陶器和石器。虽然是普通遗物,现场的考古人员还是认真对待。每一“小件”出土,都会小心翼翼地清理周边浮土,然后放指北针和比例尺拍照,拿ATK测坐标,在卡片上记录出土位置、出土状况,在日记本上写清楚相关信息,提取器物,装箱保管,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那个盘口沿“出土”的陶豆,因为柄部和底座被破坏,保存情况并不太好,丁风雅决定对它进行加固后整体提取,希望后期和灰坑内出土的其他同类陶片做进一步拼对修复。
文物修复的过程,我们将在后文介绍。
宁波晚报记者 顾嘉懿/文 潘苗/摄长沙炒股配资
发布于:浙江省